刘旭婷 王丹茝 刘佳芸 徐懿能 倪媛媛 (上海工程技术大学管理学院 上海市 201620) 摘 要:目的:探究互联网使用、健康焦虑与上海市老年人健康之间的关系以及互联网使用、健康焦虑在其中的中介作用机制。方法:采用问卷调查法,调查了516名60岁以上老年人群。结果:1.相关分析结果表明:锻炼频率,互联网使用频率,对于疾病的联想,自我认知状况与健康焦虑程度正向相关。面对体检正常的结果的担忧程度,身体不适时的紧张程度与健康焦虑程度负向相关。2.自我认知直接正向预测老年人健康焦虑,锻炼频率、互联网使用频率在这一关系中起着多重中介作用。结论:自我认知不仅可以直接预测老年人健康焦虑,还通过日常锻炼、互联网使用间接影响健康焦虑从而影响老年人身体健康。 关键词:老年健康;健康焦虑;互联网使用 基金项目:2021年度上海工程技术大学市级大学生创新训练项目“上海市老年人健康焦虑问题及其疏导机制研究”编号:CS2103007。 作者简介: 刘旭婷(2001--)女,上海杨浦人,上海工程技术大学管理学院养老服务管理专业学生; 王丹茝(2001--)女,上海普陀人,上海工程技术大学管理学院养老服务管理专业学生; 刘佳芸(2002--)女,上海杨浦人,上海工程技术大学管理学院养老服务管理专业学生;徐懿能(2001--)女,上海浦东人,上海工程技术大学管理学院养老服务管理专业学生;倪媛媛(2002--)女,上海浦东人,上海工程技术大学管理学院养老服务管理专业学生。
一、引言 随着医学发展,中国的人均预期寿命正在不断提高,然而健康预期寿命目前仍无法与人均预期寿命相匹配,这也导致了老年群体的健康焦虑。本项目会研究互联网使用对于缓解老年人健康焦虑的作用。互联网使用一定程度上能增加老年人社会参与感,从中让老人不觉得自身在与现代社会脱节,让退休的老人群体仍然能够在社会之中感受到自己存在的一席之地以缓解其负面情绪。在会使用互联网的老年人中,许多人会选择用互联网搜索健康信息。持续获得健康知识并确保自身身体健康[1]、防止当前症状恶化[2]、预防“未病”发生[3]是老年群体会使用互联网的重要原因之一。在老龄化社会中,对于老年人健康焦虑、互联网使用的研究也不仅能帮助老年人促进身体健康、跨越“数字鸿沟”,同时也惠及整个社会。 二、理论与假设 1.互联网使用与健康焦虑 互联网使用指的是随着信息时代的快速发展,人们在日常生活中通过互联网进行学习、了解掌握各方面的信息、休闲娱乐、交友和购物等一系列行为。健康焦虑也称疑病症,通常被定义为人们基于感知到的健康威胁和对身体症状的误解而产生的对自身健康状况的担忧,即人们担心或相信已经或将要患有严重躯体疾病,即使人体经过正规的医疗检查(体检)得到阴性结果也不能打消他们的焦虑,并仍持续恐惧自己可能患上某种严重疾病。[4]随着从互联网获取医学健康信息的普遍流行,也有学者提出了“网络疑病症”[5]的概念,代指由于在互联网上反复搜索医学信息而加剧的健康焦虑。《2019国民健康洞察报告》显示我国近96%的公民就不同的健康问题表现担忧[6]。对身体状况感到焦虑的个体用网络搜寻健康信息的时长往往比他们自我估计的更长[7、8],因此互联网使用对于患有健康焦虑人群的作用不可小觑。 本研究聚焦于老年人的互联网使用程度对健康焦虑的影响作用。 2.互联网使用对老年人健康的间接影响 根据已有的研究发现老年人往往是患有健康焦虑的主要群体,这通常与老年人的老年化过程、心理社会因素、医源性因素以及疑病性格等方面有关。而互联网的使用则使得老年人能够与现如今的社会接触,对于老年人来说,智能手机是他们融入数字时代的“通行证”。互联网的使用给老年人带来的好处:保持社会联系;缩短沟通距离;保持社交;避免痴呆;获取健康信息:老年人可以通过公众号、新闻等得到健康科普知识。 这表明互联网的使用能够降低老年人患有健康焦虑的几率或减轻老年人现有的健康焦虑。但针对于老年群体整体文化程度低、甄别能力低的情况,社会其它群体对于健康信息的提前甄别是必不可少的,尤其针对于已经对自我健康感到焦虑的老年人。Hadjistavropoulos [9]指出,健康焦虑者更信任在线健康服务的诊断结果,且容易凭直觉判断个人的健康状况。 3.体育锻炼与老年人健康 体育锻炼对于各年龄段的人群都有极大的健康促进作用,尤其对于老年人体育锻炼可以预防或减轻慢性病,有助于部分术后老年人的康复疗程。根据陈文聪的研究显示,目前我国老年人居住场所基本都具备简单的体育健身设施,但是多数老年人仍不参与体育锻炼。[10]体育锻炼与健康息息相关,自身身体健康状况决定是否会产生健康焦虑,因此开展老年人运动宣教需要提上日程。 本研究假设老年人健康焦虑程度与老年人自我认知、活动参与有显著中介作用。其中自变量X:自我认知(内容1——自我认知身体状况),因变量Y:健康焦虑程度,中介变量M:活动参与(内容1——互联网使用频率;内容2——锻炼频率)。 三、方法 1.研究对象 数据采集工作自2021年6月至2021年10月实施,采用公园、居民区、养老院内问卷调查方式。共调查516名老年人,涉及上海市长宁、杨浦、闵行等九个区县,其中男性共208名占比40.31%,女性共308名占比59.69%,受访者平均年龄为70.8岁。 2.研究工具 问卷的设计参考了短版健康焦虑量表(SHAI)以及肖健、胡军生、高云鹏主编,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老年心理学》一书。包括17个条目,使用3点计分,得分越高则健康焦虑程度越高,本样本中此量表α系数为0.784。KMO值为0.718,效度较好。 互联网使用表。包括3条目,使用3点计分,分值越高表明使用互联网的频率较低。 自我认知表。包括3条目,使用3点计分,分值越高则表示自我认知越差。本样本中此量表α系数为0.774。 活动习惯表。包括2条目,使用3点计分,分值越高则表示活动习惯越差。本样本中此量表α系数为0.729。 3.统计分析 在问卷列举的9项基础疾病(耳鸣/耳背、老花眼、白内障、青光眼、糖尿病、高血压、冠心病、痛风、骨关节病)中,平均每位受访者患有约2种基础疾病。受访者中居住在养老机构占比为22.09%,其余均为居家型老人。在受访老年人中,1.16%为未婚,82.36%为已婚,2.13%为离异,14.34%为丧偶。在受访者中,51.36%为中学/中专及以下学历,25.39%为高中学历,19.96%为大学本科/大专学历,3.29%为大学本科以上学历。在受访者中,49.42%表示会每年体检一次;5.62%表示会两年体检一次;10.07%表示一般不体检或时间间隔超过两年体检一次;34.88%表示会三个月至半年体检一次。受访者接受调查的场所分别有:养老机构、居民小区、大型公园等。 四、结果 1.变量之间相关性分析 表1 变量间相关性分析 健康焦虑程度 锻炼频率 互联网使用频率 面对体检正常结果的担忧程度 身体不适时的紧张程度 对于疾病的联想 自我认知年龄状况 自我认知身体状况 0.585** 0.542** 0.395** -0.241** -0.411** 0.431** 0.557** *p<0.05**p<0.01 利用SPSS27.0软件对516份数据进行分析从上表可知,利用相关分析去研究健康焦虑程度分别和锻炼频率,互联网使用频率等7项之间的相关关系,使用Spearman相关系数去表示相关关系的强弱情况。 2.多重中介效应检验 首先,对纳入多重中介模型的研究变量进行标准化处理。利用SPSS来确定锻炼频率和互联网使用频率在自我认知身体状况和健康焦虑关系中的多重中介作用。锻炼频率对健康焦虑的预测作用显著(β=0.233,95%的置信区间为[0.145,0.321],P<0.001),并且进入方程组后,该直接作用仍然显著。互联网使用频率对健康焦虑的直接预测作用显著(β=0.337,95%的置信区间为[0.260,0.414],P<0.001)。锻炼频率显著正向预测健康焦虑(β= 0.331,95%的置信区间为[0.282,0.380],P<0.001),互联网使用频率显著正向预测健康焦虑(β=0.313,95%的置信区间为[0.257,0.369],P<0.001)。 具体来说,中介路径自我认知身体健康状况→锻炼频率→健康焦虑程度的效应值为0.077,占总中介效应的29.1%,中介路径自我认知身体健康状况→互联网使用频率→健康焦虑程度的效应值为0.106,占总中介效应的29.2% 表2 多重中介回归路径分析结果 回归方程 方程解释能力 标准化回归系数及显著性检验 结果 变量 预测 变量 R R2 F β t 95%置信 区间 锻炼 频率 自我认知 身体状况 0.233 0.050 27.004*** 0.233 0.097*** [0.145,0.321] 互联网 使用 频率 自我认知 身体状况 0.355 0.126 74.013*** 0. 337 0.039*** [0.260,0.414] 健康 焦虑 自我认知 身体状况 0.782 0.612 269.168*** 0.325 0.027*** [0.273,0.377] 锻炼频率 0.331 13.287*** [0.282,0.380] 健康 焦虑 自我认知 身体状况 0.782 0.612 269.168*** 0.325 0.027*** [0.273,0.377] 互联网 使用频率 0.313 11.010*** [0.257,0.369] 注: ***P < 0. 001 表3 中介效应值大小 中介路径 中介效应值 95%置信区间 效应占比( % ) 自我认知身体状况—锻炼频率—健康焦虑程度 0.077 [0.047,0.109] 29.1% 自我认知身体状况—互联网使用频率—健康焦虑程度 0.106 [0.076,0.139] 29.2%
五、讨论 本研究关注自我认知、活动参与影响健康焦虑程度从而影响老年人健康的作用机制,并在这一影响机制中进一步探讨对于身体健康自我认知、锻炼频率和互联网使用频率的多重中介作用,验证了研究假设,具体来看: 第一,研究发现锻炼频率在自我认知身体状况和健康焦虑程度中起到一定的影响作用。根据条目设置,日常锻炼频率低的老年人对自身身体健康认知不够清晰、健康焦虑程度更高。据预测我国进行体育锻炼的老年人口规模至2035年将达到1.9亿人[11],全社会应积极开发已有的各项设施资源,为老年人提供良好的锻炼环境。 第二,研究发现互联网使用在自我认知身体状况和健康焦虑程度中起着不完全中介作用。根据条目设置,日常互联网使用频率低的老年人对自身身体健康认知不够清晰、健康焦虑程度更高。在数字化时代,更多的信息通过互联网媒体传播,使用互联网较多的老年人更容易接触到健康宣教。同时,互联网使用也可以增加老年人社会参与感、减少焦虑程度。但根据健康焦虑认知行为理论,健康焦虑程度较高的人更可能错误地解释来自互联网的模糊健康信息以及疾病描述信息[12],低质量的网络健康信息会潜在导致焦虑[13],因此有关部门与媒体平台都需要认真审核健康宣教信息,防止老年人受到误导。 健康焦虑对于老年人的身心都会产生较大的负面影响,患有健康焦虑的老年人会因失眠等原因影响到身体健康。同时,健康焦虑所引起的反复就医也会对医疗系统产生压力。在未来的研究中,可以进一步探讨影响健康焦虑产生的因素及帮助老年人跨越“数字鸿沟”的方法来降低老年人健康焦虑的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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