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族、民族自豪感的流淌

——析兰斯顿·休斯《黑人谈河流》

李琪（西安文理学院外国语学院  陕西西安  710065）

摘 要：本文以兰斯顿·休斯的代表《黑人的河》中四大河流的历史意蕴为线索，探究了作者在这一诗作中所流露的奔放又深沉的黑人种族、民族自豪感以及情感表达的艺术方式。

关键词：种族；民族自豪感；兰斯顿·休斯；《黑人谈河流》

兰斯顿·休斯（1902-1967）在美国文学史上享有重要地位,是美国黑人文学最杰出的代表,纽约黑人聚居区的桂冠诗人，20世纪初，美国黑人面临着贫穷和种族歧视，兰斯顿·休斯把黑人的苦难写入了他的现代诗中，休斯的文学创作涉猎小说、诗歌、评论等领域，其主要文学成就体现在诗歌方面，写作题材多部分是关于黑人的生活与种族问题，为黑人文学开辟了现实主义道路，作品有诗集《困倦的布鲁斯》、《给犹太人的漂亮衣裳》等，其中最具影响力、最经典的上乘之作当属诗歌《黑人谈河流》。诗人以其雄壮浑厚的磅礴气势抒发情怀，表达了自己对生活、社会、历史的深刻理解，把黑人种族、民族自豪感宣泄得淋漓尽致。诗歌既具丰富的思想内容又有一定的艺术造诣，充分传递了那个时代黑人的精神诉求，字里行间透出作者对黑人民族的热爱，对黑人民族悠久历史以及为人类发展做出贡献而生发的无比自豪，在抨击对广大黑人种族歧视的同时，构建这些在生活环境恶劣的异乡经受苦难族类的精神家园。这首诗歌表现了黑人的民族自我意识、反对种族歧视、保持黑人尊严与个性的主题，是哈莱姆文艺复兴运动最优秀的杰作之一。由此，休斯的第一首诗歌也是他的成名作《黑人谈河流》确立了他在美国文学史上美国黑人文学中的重要地位。本文重点探究这一诗作中奔放又深沉的种族、民族自豪感。

“我了解河流，我了解河流和世界一样古老，比人类血管中的血流还要古老。”诗中的“我”不是某个具体的黑人，而是代表整个黑人的种族，在这节诗中，诗人反复地强调黑人对“河流”（历史）的见证，并形象地指出这条“河流”像世界一样古老，比人类体内的河流---“血液”更古老。

“当朝霞初升，我在幼发拉底河沐浴。我在刚果河旁搭茅棚，河水潺潺催我入眠。我俯视着尼罗河，在河畔建造了金字塔。”

黑人是一个古老的种族，曾经有过比较平稳的岁月，在大地上辛勤劳动，对人类历史文明作出过不可磨灭的贡献。 在现存的几类人种中，黑人是最早在地球上留下自己足迹的人群。在世界人类文明史之初，整个人类文明还处于黑暗混沌期，黑人文明就诞生了。在人类发展史的长河中，黑人为整个人类历史的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诗人通过四大河流：幼发拉底河、刚果河、尼罗河、密西西比河追溯黑人的文明发展史，对其祖先和故乡寻根问祖，对黑人及其生活的大自然充满了无限的热爱，对黑人创造的灿烂文化的热爱之情蕴涵于诗行之中。诗人将黑人民族六千多年的历史浓缩于四条河流，高度概括了黑人民族从幼发拉底河到密西西比河的沧桑变幻。

诗人构思精妙细巧在于四条世界大河恰好与黑人民族发展的四大重要阶段相契合。幼发拉底河在亚洲西南部，自土耳其东部流入波斯湾，在伊拉克与底格里斯河汇合，幼发拉底河是古巴比伦文明的发祥地，公元前四千年前，两河流域占有统治地位的是黑色人种的德拉维达人和蒙古人中的苏美尔人，正是他们创造了两河流域人类最早的文明；刚果河位于非洲中部，流经刚果共和国，注入大西洋，刚果河流域更是非洲生活的各个方面的发源地；而尼罗河，美国著名黑人历史学家杜波依斯在《黑人的灵魂》一书中这样描写 ：“波涛怒吼倾入谷地，然后一直向北奔去，将水注入海中，”在尼罗河谷里，有“灿烂的阳光，肥沃的土地，温暖的气候和美丽的风景”；在河谷的土地上，“到处是绿油油的青草，金闪闪的谷穗，红艳艳的葡萄；这是夹在两片灼人的沙漠之间的一个流水不断，花果丛生的人间天堂。” 尼罗河畔的人民正是在这样优美的宁静的祥和的自然环境下建造了四大奇迹之一的金字塔。

“当亚伯·林肯南下新奥尔良时，我听到密西西比河在歌唱，我看见河流浑浊的胸膛被落日染得一江金黄。”新奥尔良，是美国大港，位于路易斯安那州东南部，濒临密西西比河。在19世纪上半叶，成为主要的棉花输出港和黑奴贸易中心。当时的美国总统林肯曾乘木筏沿密西西比河南下前往新奥尔良，沿途亲眼目睹了不少黑奴或被囚在船上运往下游去贩卖，或在沿岸田野上像牛马一样劳动，他深感黑奴的悲惨命运，下决心要废除蓄奴制。诗人由此联想到自己的先辈在密西西比河的两岸所经受的苦难欺凌，激愤油然而生；与此同时，也折射出这个民族的顽强。黑人是具有悠久历史的族类，“我的灵魂与河流一样深沉。” 是诗歌第二节的重复，在诗歌末尾的这种重复不仅增加了诗歌韵律的优美，而且突出了“我”灵魂的深沉。“我” 的灵魂不仅与美国密西西比河相融和，而且是世界无数河流的总汇，这里隐含着特殊与一般的关系，“我”为中心，通过自己深沉的灵魂，成为所有种族、所有时代和所有信念之间的联结环。

密西西比河在诗中的历史蕴意更是不言而喻。1619年，第一批黑人从非洲运往英国殖民地--北美，定居在弗吉尼亚州，是这些黑人奴隶开发了北美殖民地，在美洲史册上留写下了不朽的一页。

诗人运用多元修辞手法，以夸张笔触回顾历史。“我”的身影掠过亚、非、美三大洲，从古代到现代，每一个地方都有令“我”难忘的河流，这些遍布于世界的大大小小的河流，是人类生存发展的摇篮，诗人一幅幅的历史画面，将我们的思绪带到了人类的洪荒时代，让我们感受到了在人类历史发展的长河中，黑人民族的伟大作用，字里行间流露出作者的种族、民族自豪感。诗歌以长短句相结合，参差跌宕，第二节运用四个排比句，结构旣整齐均衡又活泼自由。Its muddy boston turn all golden in the sunset,一行诗人采用拟人手法，将密西西比河的宽阔河面喻为人的胸脯，它在夕阳的映照之下变成了golden，暗含着美国黑人所经历的黑暗而痛苦的历史，而对他们来说，在特定的历史时刻（《解放宣言》的颁布），密西西比河则变成一片 “金黄”， 这不仅表明作者从美国黑人历史命运转折中看到希望，而且在整个人类发展方面也具有极其深刻的历史意义。 “河流”是高度凝练的意象，象征历史，“古老的黝黑的河流”比喻黑人的历史。 “我的灵魂变得像河流一般深邃”在诗中反复，旨在突出诗歌主题思想，黑人的“灵魂”容着人类文明发展的源头、历史的积淀，隐含地传递了诗人自豪之情。

作者简介：

李琪（1962--）女，陕西西安人，西安文理学院外国语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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